北京日报客户端 | 记者 颉亚珍

87公里的线路只有2名测量人员，纵使每天忙得焦头烂额，测量进度依然赶不上来，中铁二十局乌兹别克斯坦A380公路项目测量班班长张程荣心急如焚。

测量工作是工程的眼睛，设计图纸上的每一个分项工程具体位置在哪里，都需要测量人员最先到场找出精准无误的坐标定位。但2020年8月项目刚开工建设时，新冠肺炎疫情正猛，大批中方员工无法如期抵达乌兹别克斯坦。“我们计划在当地招聘一批相关技术人员，却发现当地不仅测量人员匮乏，技术标准也不一样。”面对困难，张程荣表示，“咱不能屈服，要积极克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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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段时间，张程荣既要白天扛着仪器野外测量，又要晚上挑灯夜战整理资料，还要随时寻找补充人员。

经过观察，张程荣发现项目部临时聘用人员苏丹姆踏实细心、勤奋好学，数学也还行，便向他抛出了“橄榄枝”：“你愿意跟我一起学测量吗？”

始料不及的是，教苏丹姆工程测量技术居然要从教用英语数数开始。“苏丹姆当时不会英语，时常4、5不分。一次他去测量，结果错了。我到现场验证，让他用笔写，对了，之前错了是因为Four（4）、Five（5）从他口中说出来一模一样。”一查，当地劳务工普遍存在这个问题。“我们测量放样的坐标都是由一长串数字组成，这个问题不解决，没办法进行下一步学习。”张程荣把苏丹姆及当地的几名劳务人员组织起来，用了几天时间耐心地教他们数字0-9及小数的表达。

数字关过了，正式步入测量仪器使用培训的时候，又一个问题接踵而来。“我们的测量仪器操作界面全是中文，对于苏丹姆来说非常晦涩难懂。”让张程荣十分欣慰的是，珍惜学习机会的苏丹姆会录制操作视频，然后死记硬背界面操作。其时当地气温高达47摄氏度，师徒俩顶着烈日，苏丹姆一遍遍练习功能操作，强化记忆，张程荣守在旁边纠正指导。

“只要娃肯学，我倾囊相授，不光要教‘武功招式’，还要教‘内功心法’。白天随时教，晚上翻译一有空，我就通过翻译‘讲课’，平均每周讲5次。”言谈之间，张程荣视20出头的苏丹姆如同自己的孩子。

仅仅一周时间，苏丹姆就能够独立完成征地界边桩的测量工作。

一个月后，张程荣和苏丹姆能直接沟通了，苏丹姆熟悉了GPS的常规操作。

两个月后，苏丹姆顺利出师，掌握了水准仪、CAD制图等工程测量的基本技能。张程荣选拔了几名当地劳务人员，交给苏丹姆“传帮带”。

两年半后，苏丹姆不仅能独当一面自主测量，成了张程荣的左膀右臂，而且独立培养了10多名当地测量员。“学会了测量技术、彻底改变了生活”的苏丹姆对师父满心感激，对中国文化无限向往，“我最大的梦想就是去中国走一走、看一看。希望我的儿子长大后，能有机会去中国留学。”

如今，A380公路项目的测量队伍，已由早期的两人发展到50余人，成了项目建设不可或缺的中坚力量。

中铁二十局负责重建的乌兹别克斯坦A380公路布哈拉-卡兹利段，是乌兹别克斯坦建设等级最高的公路、中亚区域经济走廊的重要组成部分。项目2020年7月开工，预计今年年底竣工。

A380公路路面正在进行混凝土滑膜摊铺作业。

“苏丹姆，你们小组今天主要负责237桥的桥面系控制测量。”“阿卜杜拉，你带俩人去做路基高程测量。”“玛穆勒，你们小组继续做好CTB基层摊铺测量。”……项目部驻地小院内，每天早点名结束，张程荣都会给测量班的几十名测量技术人员安排工作任务。看着大家背上测量仪器向四面八方的施工点赶去，张程荣笑容满面。